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笼外之笼——我是如何解读《珍珠鸟》的

11-01 11:55:11 | 浏览次数: 61618 次 | 栏目:初一语文知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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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一些鸟的适应能力是坏的,这大抵是鸟类中的古典主义者或理想主义者。它们对生命的看法很狭义,根本不会随现实场景的转换而改变。在最初的惊恐和狂躁之后,它们明白了厄运,它们用最荏弱的姿态抗拒厄运。它们是安静的,眼睛里是极度的冷漠,对小碗小蝶里伸过来的水米漠然置之,那种神态,甚至让恩赐者感到尴尬,感到有失自尊。鸟儿的眼睛里一旦现出这样的冷漠,就不可能再期待它们的态度出现转机,无论从小笼子换到大笼子,还是把粗瓷碗换成金边瓷碗,甚至是不是再赏给它们一个快乐的伙伴,都没有用了。这一切与它们对生命的认定全不沾边儿。事实上,这时候它们连有关天空的梦也不做了,古典主义者总是悲观的绝望的,它们只求速死。命运很快就了它们的心愿。

  而我一直怀有敬意的,是鸟儿中的另一种理想主义,这种鸟儿太少,但我侥幸见过一只,因为总是无端记起,次数多了,竟觉得这鸟儿的数目似乎在我感觉中也多了。

  我见到这只鸟儿的时候,它在笼子中已关了很久了,我无从得见它当初的惊恐和焦灼,不知它是不是现出过极度的冷漠,或者徒劳地撞击笼壁,日夜不停地用喙啄笼壁的铁枝。我见到它的时候,它正在笼子里练飞。它站在笼子底部,扑翼,以几乎垂直的路线,升到笼子顶部,撞到那里,跌下来,然后仰首,再扑翼,……这样的飞,我从来没见过。它在笼中划满风暴的线条,虽然这些线条太短,不能延伸,但的确饱涨着风暴的激情,它还绕着笼壁飞,姿态笨拙的,屈区着,很不洒脱,很不悦目,但毕竟它是在飞。它知道怎么样利用笼内有限的气流,怎样训练自己的翅子,让它们尽可能地张开,尽可能地保持飞翔的能力。

  在这样一只鸟的面前,我感觉惭愧。

  一般我们很难看见鸟是怎样学飞的,那些幼鸟,那些被风暴击伤了的鸟,那些在岩隙里熬过隆冬的鸟,还有那些被囚的鸟。这是一件隐秘的事。我们只看见它们在天空中划过,自由地扑翼,桀骜地滑翔,我们只羡慕上帝为它们造就了辽阔的天空。

  但在看到那只囚笼中以残酷的方式练飞的鸟之后,我明白,天空的辽阔与否,是由你自己造就的,这种事情上帝根本无能为力。上帝只是说,天空和飞翔是鸟类的生命形式,而灾难和厄运也是世界存在的另一种形式。至于在灾难和厄运中你是否放弃,那完全是你自己的事情。

                《成年礼》太白文艺出版社2001年2月


〖啄露而歌(鲍尔吉·原野)〗

  我在一篇文章中说过:“雨后,桑园在许久的寂静之后,传来一句怯怯的鸟啼。”

  早上,我又在雨后的桑园听到这样的啼唱。这只鸟的喉间仿佛有丰盈的水珠,或者它在练气功,津液满颊吧。我担忧的是,这样歌唱,不会呛水吗?我童年的朋友三相,曾向我炫耀含水歌唱,抿一口花茶根,唱颤音“美丽的哈瓦……”还没等“那”,呛了。一阵咳嗽,我把他脊背噼啪一通锤打。

  雨后,树叶上流漾水珠,小鸟感到树上挂满水滴的钻石,惊喜自语。也许,它有意啄一滴水漱口再唱。像我唱蒙古歌之前须饮烈酒润喉一样。

  行家说,这自是鸟的唱法,叫“水音儿”。画眉、红子都会此腔,尤其邢台以南产的红子。腔名“衣滴水儿”。

  我宁愿相信这样的情景:初晴,鸟儿啄头顶的一滴水,凉啊!它不禁喊出声来。如果没有污染和人类捕杀,鸟儿实在过着神的生活。

              《思想起》P85,作家出版社1998年1月


〖飞来与我们喝早茶的金丝雀(黄永玉)〗

  ……

  有一天喝早茶的时候,窗外飞进一只金丝雀。我们都以为它很快就会飞走的,它却在我们座位之间来回招呼,甚至啄食起饼屑来。

  它一进来,我马上想的是:“关窗!”但没有说出口。幸好没有说出口。它对人类的信任,颇使我惭愧。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毛病形成是很难一下改变的。

  在纽约、华盛顿、哈佛校园内看到草地上的松鼠,在墨尔本看到地上散步的鹦鹉,在意大利、巴黎看到满地的鸽子,第一次,我都是不习惯的。“为什么不捉起来呢?”“捉起来”才合乎常规。

  在地上看到一方木头,马上就想到:“拿回家去!”拿回去干什么,以后再打算不迟。

  旧金山的鸽子和狗前几年忽然少了许多,后来发现是越南难民在吃这些东西,警察讯问他们,得到的回答却出乎意外:

  “它们很‘补’呀!”

  我听了这个传说当年曾经觉得好笑,而且转播别人听。唉!作为一个不幸的东方大陆人,什么时候才会打心里宽容起来呢?

  那只金丝雀玩了两个多钟头,后来就飞走了。我们都以为它改天会再来,一天,两天过去了,一直没有看见它。到别人家的家里去了,也许是回自己的家。

  为了这只金丝雀,我心里有着隐秘的、忏悔的感觉,甚至还不只是对这只具体的小鸟。

  它好像一座小小的会飞翔的忏悔台。

      《沿着塞纳河到翡冷翠》P19─20,三联书店1999年5月


〖鸟的王国([波兰]切·米沃什 张曙光 译)〗

  沉重的松鸡高高飞起,

  用它的翅膀挥击着森林的天空,

  一只鸽子回到它空中的旷野,

  一只乌鸦像飞机的钢板发亮。

  对于它们大地是什么?一个黑暗的湖。

  它被夜晚永远地吞噬着。

  它们,在黑暗之上就像在黑色波浪之上,

  有着家园和岛屿,被光所保存。

  如果它们用嘴梳理着长长的羽毛,

  其中的一根落下,它长时间地,

  漂浮着,在沉到湖底之前,

  刷着什么人的脸,从明亮、美丽,

  温暖和自由的世界带来讯息。

     《切·米沃什诗选》P39─40,河北教育出版社2002年7月


〖小鸟(普希金 查良铮 译)〗

  在异邦,我虔诚地遵守着

  祖国的古老的风俗:

  在春天一个明朗的节日,

  一只小鸟被我放出。

  我开始感到一点欣慰;

  为什么对上天埋怨不休?

  至少,这是一个生灵,

  我能赠给它以自由!

   (每年三月二十五日,俄国人按照宗教习俗,把一只鸟从笼子里放走。)

         《普希金抒情诗选》P488,译林出版社1992年6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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