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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福》课文评点

11-01 12:35:42 | 浏览次数: 88118 次 | 栏目:高二语文课后练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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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婶起初还踌踌,待到听完她自己的话,眼圈就有些红了。她想了一想,便教拿圆篮和铺盖到下房去。卫老婆子仿佛卸了一肩重相似的嘘一口气,祥林嫂比初来时候神气舒畅些,不待指引,自己驯熟的安放了铺盖。她从此又在鲁镇做女工了。

  大家仍然[“仍然”是为了反衬出下文“然而……”]叫她祥林嫂。

  然而这一回,她的境遇却改变得非常大。[请注意:其境遇怎样改变?因何改变?]上工之后的两三天,主人们就觉得她手脚已没有先前一样灵活,记性也坏得多,死尸似的脸上又整日没有笑影,四婶的口气上,已颇有些不满了。当初到的时候,四叔虽然照例皱过眉,但鉴于向来雇用女工之难,也就并不大反对,只是暗暗地告诫四姑说,这种人虽然似乎很可怜,但是败坏风俗的,用她帮忙还可以,祭祀时候可用不着她沾手,一切饭莱,只好自已做,否则,不干不净,祖宗是不吃的。[祥林嫂有二嫁的经历,又带着亡夫丧子的晦气,不干不净,极可能败坏风俗,故绝不能再把她当作合格的奴仆,绝不可让她玷污了崇高、圣洁的祝福大礼。]

  四叔家里最重大的事件是祭祀,祥林嫂先前最忙的时候也就是祭祀,这回她却清闲了。桌子放在堂中央,系上桌帏,她还记得照旧的去分配酒杯和筷子。

  “祥林嫂,你放着罢!我来摆。”四婶慌忙的说。

  她讪讪的缩了手,又去取烛台。

  “祥林嫂,你放着罢!我来拿。”四婶又慌忙的说。

  她转了几个圆圈,终于没有事情做,只得疑惑的走开。[欲做奴仆而不得之态如画。她原以为“知书达理”的鲁四老爷会仁慈地让她这个可怜人好好做个奴仆呢。]她在这一天可做的事是不过坐在灶下烧火。

  镇上的人们也仍然[也是为了反衬出下文“但……”]叫她祥林嫂,但音调和先前很不同;也还和她讲话,但笑容却冷冷的了。她全不理会那些事,只是直着眼睛,和大家讲她自己日夜不忘的故事:

  “我真傻,真的,”她说,“我单知道雪天是野兽在深山里没有食吃,会到村里来;我不知道春天也会有。我一大早起来就开了门,拿小篮盛了一篮豆,叫我们的阿毛坐在门槛上剥豆去。他是很听话的孩子,我的话句句听;他就出去了。我就在屋后劈柴,淘米,米下了锅,打算蒸豆。我叫,‘阿毛!’没有应。出去一看,只见豆撒得满地,没有我们的阿毛了。各处去一向,都没有。我急了,央人去寻去。直到下半天,几个人寻到山坳里,看见刺柴上挂着一只他的小鞋。大家都说,完了,怕是遭了狼了;再进去;果然,他躺在草窠里,肚里的五脏已经都给吃空了,可怜他手里还紧紧的捏着那只小篮呢。……”她于是淌下眼泪来,声音也呜咽了。

  [或曰:祥林嫂如此啰里啰唆,怎不令人生厌?祥林嫂絮絮叨叨,其实质是倾倒苦水、渴望同情。试问,一个苦命母亲痛失爱子,我们难道要求她自为宽解吗?试问,若祥林嫂在第一次诉说时就获得了真正的同情与慰藉,她还会这样絮絮叨叨吗?]

  事实上鲁迅先生渲染祥林嫂的絮絮叨叨,乃极冷峻、极深刻、极细密之笔。当一个人遭受自己无法承当的苦难之时,也正是考量他[她]所在的社会之时──考量它是否有良知,是否有正义,是否有人性,是否适合于普通生命的生存。鲁迅摆出了他的考题,且看祥林嫂所在的这个社会会交出怎样的答卷吧。]

这故事倒颇有效,[先生偏说“有效”,深刻犀利!若论博取同情之效,全无;若论考量社会之效,颇有。]男人听到这里,往往敛起笑容,没趣[前面都颇有趣,到祥林嫂呜咽不能语时,则无趣矣。]的走了开去;女人们却不独宽恕了她似的,脸上立刻改换了鄙薄的神气,还要陪出许多眼泪来。有些老女人没有在街头听到她的话,便特意寻来,要听她这一段悲惨的故事。直到她说到呜咽,她们也就一齐流下那停在眼角上的眼泪,叹息一番,满足的去了,一面还纷纷的评论着。

  [有鄙夷,更有赏鉴,就是没有真正的同情和抚慰。]

  她就只是反复的向人说她悲惨的故事,常常引住了三五个人来听她。但不久,大家也都听得纯熟了,便是最慈悲的念佛的老太太们,眼里也再不见有一点泪的痕迹。后来全镇的人们几乎都能背诵她的话,一听到就烦厌得头痛。

  “我真傻,真的,”她开首说。

  “是的,你是单知道雪天野兽在深山里没有食吃,才会到村里来的。”他们立即打断她的话,走开去了。

  [对祥林嫂的苦难,人们的态度翻进一层,由鄙夷、赏鉴转为厌弃。]

  她张着口怔怔的站着,直着眼睛看他们,接着也就走了,似乎自己也觉得没趣。但她还妄想,希图从别的事,如小篮,豆,别人的孩子上,引出她的阿毛的故事来。倘一看见两三岁的小孩子,她就说:

  “唉唉,我们的阿毛如果还在,也就有这么大了……”[祥林嫂将丧子之痛用一种更含蓄、更讨好人的方式来表达。只是……]

  孩子看见她的眼光就吃惊,牵着母亲的衣襟催她走。于是又只剩下她一个,终于没趣的也走了,后来大家又都知道了她的脾气,只要有孩子在眼前,便似笑非笑的先问她,道:

  “祥林嫂,你们的阿毛如果还在,不是也就有这么大了么?”

  [对祥林嫂的苦难,人们的态度又翻进一层,由厌弃转为肆意践踏。]

  她未必知道她的悲哀经大家咀嚼赏鉴了许多天,早已成为渣滓,只值得烦厌和唾弃;[鲁迅在此冷冷地揭下了这个社会的皮:它天生缺乏关爱与同情,求助声,悲哀声,只会招致耻笑、赏玩、厌弃、践踏。这样的社会,怎容受难者生存。]但从人们的笑影上,也仿佛觉得这又冷又尖,自己再没有开口的必要了。她单是一瞥他们,并不回答一句话。

  [祥林嫂本是对人间抱着幻想,才向人们流露内心的悲哀,现在,她息声了,她将悲哀收回心底,让它在那里折磨自己。人间的冰冷终于透彻了她的灵魂,所以她也用冷眼回应人间。

  对一颗破碎的心灵,无呵护,无疗治,有的是鄙夷、赏鉴、厌弃、践踏!祥林嫂之心,其有不死乎?

  不过,读者诸君,我们得抑制住去抽鲁镇那群鸟男女耳光的冲动,还是像鲁迅先生那样吧,拿他们来细细解剖,看看究竟是什么东西养就了这样的心肠。]

  鲁镇永远是过新年,腊月二十以后就火起来了。四叔家里这回须雇男短工,还是忙不过来,另叫柳妈做帮手,杀鸡,宰鹅;然而柳妈是善[其“善”若何?等着瞧。]女人,吃素,不杀生的,只肯洗器皿。祥林嫂除烧火之外,没有别的事,却闲着了,坐着只看柳妈洗器皿。微雪点点的下来了。

 “唉唉,我真傻,”祥林嫂看了天空,叹息着,独语似的说。

  “祥林嫂,你又来了。”柳妈不耐烦的看着她的脸,说。“我问你:你额角上的伤痕,不就是那时撞坏的么?”

  “唔唔。”她含胡的回答。

  “我问你:你那时怎么后来竟依了呢?”

  “我么?……”

  “你呀。我想:这总是你自己愿意了,不然……。”

  “阿阿,你不知道他力气多么大呀。”

  “我不信。我不信你这么大的力气,真会拗他不过。你后来一定是自己肯了,倒推说他力气大。”

  [柳妈对阿毛的故事早已失去兴趣,她决意要鉴赏些新玩意儿,此时她对祥林嫂与贺老六的私房事兴趣极浓。这种扭曲、龌龊、令人作呕的变态情趣就藏在“善女人”的内心。]

  “阿阿,你……你倒自己试试着。”她笑了。

  柳妈的打皱的脸也笑起来,使她蹙缩得像一个核桃,干枯的小眼睛一看祥林嫂的额角,又钉住她的眼。祥林嫂似很局促了,立刻敛了笑容,旋转眼光,自去看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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