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化与语文化──评李镇西《致女儿的信》课案
11-01 12:05:13 | 浏览次数: 61418 次 | 栏目:九年级语文辅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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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化与语文化──评李镇西《致女儿的信》课案,
在李镇西这堂课里,我们看到了发自师生内心的心灵碰撞和情感激荡。同样,我们也看到了语文课固有的规律对师生双方顽强的规范。我感觉到,这两个方面都是真实的,也都是“合理”的。但是,走出李镇西的这堂课,另外一个问题也同样顽强地在我脑子里盘旋:“语文固有的规律”与“师生真挚的情感和生活体验”难道是两条道上的火车,真的就那么难以走到一起来吗?需要师生双方花这么大的力气才能避免“走岔道”吗?当我们强调“语文化”的时候,我们内心并没有想到它与“生活化”是相分的,相对的,我们强调“生活化”的时候,我们也没有想到它对“语文化”有什么样的伤害。因为“语文并不是生活的工具,我们本来就生活在语文中,或者更直截了当地说,语文就是我们的生活本身。”在我们的理念中,“生活化”与“语文化”这两条标准是统一的,统一在“真实性”这一点上,统一在“主体性”这一点上。语文,就是主体真实的生活。
能不能有那么一种课,我们就是在生活着,激动着,我们可以任由李镇西那诗人般的激情和孩子般的纯真激荡人心,我们真正解放自己,同时,我们又把握了语文,学到了语文。语文不是本来就是如此的吗?
我们回过头来看看李镇西的这堂课,我们能否分析得出他在什么地方走到了一个岔路上去了呢?我们感觉到,他在由“文本的解读”向“生活”方面延伸的时候,他举重若轻,水到渠成;他把学生往“语文”方面拉的时候,似乎是断然地中断了学生心灵的“感动”和“思考”“沉思”“神往”,硬性而突兀地把“语文”摆成学生的面前,甚至直接点出:“写作上的问题”、“写法上有什么特点”、“对这篇文章还有没有不懂的地方”。这无论从哪方面说,都可以说是颇煞风景的。那么问题出在什么地方呢?我思考这个问题的思路仍然是回到我们讨论的第一个问题:在语文课中,“生活化”具体是指一种什么样的课堂事实呢?
很多人走的,是“把学生‘带入’社会”的路子,这条路子是错误的,我们在前面已经作了分析。李镇西走的,则是一条相反的路子,他是“把生活引进课堂”:把学生们在家里发生的与父母关于“爱情问题”的讨论的生活场景“引进”课堂,把自己与女儿的一段“生活场景”引进课堂,把学生生活中的“浪漫的时刻”“引进”课堂,把自己与苏霍姆林斯基女儿的“生活关系”“引进”课堂,总之,是把“生活”直接“引进”课堂。“引进”这两字,就决定了它“引进”来之后,仍然可能“生活是生活”“语文是语文”;“语文生活化”的“化”所指称的那种“语文本身的生活品质”和“学语文本身的生活内涵”被这种“生活”+“语文”的模式代替。
我理解的“生活化”不是把学生抛入生活,也不是把生活引入课堂,而是把“读文本”的学习行为“转化”成一种生活行为,换一句话说,“读文本”就是生活,“读”就是一种生活方式。“读”,不是练习,不是作业,不是模仿,不是找答案,也不是找问题,也不是训练自己的技能,也不是培养自己的某种素养(虽然并不排斥这些),“读”,就是我们在语文课中获得生活意义的一种方式,我们“读着”,也就意味着我们正在“生活着”。
我们老师要我回答的是:怎么样才能使“读”“化成生活”呢?我老实回答:我现在还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在李镇西的这堂课,他犯的第一个错误就是:他把文本在很大程度上(不是完全)撇在一边,或者说,他把文本当作了一种工具,一种“用一下”就放下的工具。请看他对同学们提出“读”文本的要求:“现在我们看看苏霍姆林斯基是怎样讲爱情的。下面同学们把课文快速看一下,把你喜欢,欣赏的语句勾出来,或者不懂的画出来。一会儿我们交流感想,或者提出问题,李老师一会儿也给同学们谈谈我的体会。”第一,“快速”的要求明白地告诉学生,文本是次要的,“看文本”不是目的。第二,那目的是什么呢?是“一会儿我们交流感想,或者提出问题,李老师一会儿也给同学们谈谈我的体会。”“你”和文本的关系是不重要的,重要的是“你”和“我”的关系。──李镇西就是这样把文本放到一边,从而把“读文本”本身放到一边的。
过去,我们认为“文本”是上帝,学生读文本就是复制文本,就是向文本靠拢。这可以称之为“文本中心主义”。现在似乎方向变了,变成了“学生”是文本的上帝了。有老师甚至不要文本了,只把文本作一个“引子”,然后去“创造”一个与文本并没有本质联系的“别一文本”。李镇西当然不会走这条路,但他走的另一条路,最后也仍然走到这一步:他是那样着急地催促学生“提问题”,他关心的其实不是文本,而是“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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