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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高》──杜甫独立唐诗的顶峰

11-01 11:51:45 | 浏览次数: 97818 次 | 栏目:高二语文知识
标签:高二语文知识,http://www.manfen6.com 《登高》──杜甫独立唐诗的顶峰,
《登高》是杜甫晚年在夔州时所作,是他七律诗的代表作,有人称之为“古今七言律诗之冠”;“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被称为唐诗压轴之句。故应该单独上一节课。重点抓住“悲情”即可达到教学要求。

一、在写景中深沉地抒发情怀

  1、景──秋景(春女思,秋士悲)夔州秋天的典型特征。

  2、情──悲凉(注意引导与悲伤的细微区别)。

  诗前四句写登高所见,写夔州特定环境,画面惨淡,气氛悲凉。诗人仰望茫无边际、萧萧而下的木叶,俯视奔流不息、滚滚而来的江水,在写景中深沉地抒发情怀。

  萧涤非先生在他的《杜甫研究》中,曾作了这样的阐释:

  他乡作客,一可悲;经常作客,二可悲;万里作客,三可悲;又当萧瑟的秋天,四可悲;当此重九佳节,没有任何饮酒等乐事,只是去登台,五可悲;亲朋凋谢,孤零零的独自去登,六可悲;身体健旺也还罢了,却又是扶病去登,七可悲;而这病又是经常性的多种多样的,八可悲;光阴可贵,人生不过百年,如今年过半百,只落得这般光景,九可悲。
 

〖附〗

  “语不惊人死不休”。

  万──离国别家,漂泊路途之远

  常──流浪他乡的时间之久。24岁赴洛阳赶考,未能及第;35岁到长安求取官职,滞留10年,一再碰壁;43岁获得卑微官职,却又已是安史之乱的前夕,被困长安;逃离长安,追随肃宗,因为直言又被厌弃;48岁弃官,11年漂泊直到死在漂泊在湘江的一条破船之上无人所知。

  多──感叹年老多病,精神疲惫不堪。

  独──形单影只,万分凄凉。

  停──愁闷无法宣泄的愁苦情状。


二、集大成者的诗圣──再命名的压力

  (幻灯展示,对比几首诗歌:《登幽州台歌》《登鹳雀楼》)

  “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被称为唐诗压轴之句。

  再命名的压力,在某一程度上,也即题材的压力。举《登高》的题材为例,陈子昂的《登幽州台歌》一出,诗歌的疆土便被他夺去一大片。这里,题材也是有传统的,也经过漫长的积累。陈子昂以强大的力量夺取以往的积累,建立牢固的形象,构成巨大的压力。王之涣带着《登鹳雀楼》来抢占地盘,构成另一个压力。陈子昂的主题被时间笼罩,并且是悲观的(独怆然而涕下);王之涣的主题被空间笼罩,并且是乐观的(更上一层楼)。

  杜甫挟着《登高》和《登岳阳楼》,以更强大的力量和恣态,使“登高”题材形成定局。他既包揽了陈子昂的时间和王之涣的空间,又注入个人身世和家国情怀。时与空,历史与现实互相交错和浸透。陈子昂和王之涣用的都是单镜头,一个静止的远景。杜甫则用上远景、近景、特写镜头,并且不断移动转换,使得两首诗都写得丰富而复杂。

  命名的压力,是横的压力。还有一种纵的压力,也即一个个前辈诗人挟着他们各自的横的压力,对后辈诗人构成的层层叠叠的纵的压力。

  仅就杜甫的前辈而言,屈原集他以前的传统于一身,成为第一位大诗人;陶潜集他之前的传统于一身,成为另一位大诗人。而陶潜之所以还有机会,是因为他与屈原完全不一样:一个入世,一个出世;一个强烈,一个淡定;王维是第三个大诗人,他之所以还有机会,是因为他发展了山水诗;李白是第四个大诗人,他之所以还有机会,是因为他跟屈、陶、王都不一样:他是天才。接着杜甫出现了,他的机会建立在他之前的诗人的机会上:他是集大成者。集大成者出现之后,诗人开始变小,他们开始做那位集大成者在某个方面做得不够,或已做够但他们仍可以做得更多的事情:白居易之所以还有机会,是因为他往“白”里写;李贺和李商隐之所以还有机会,是因为他们往晦涩里写。

  当一切题材被写尽了,大诗人也出尽了,诗歌便开始枯竭,由词来接棒。苏东坡之所以还有机会,是因为他已不完全是大诗人:他是集诗、词、散文于一身的大作家。写作出现质的变化。这位大作家之后的作家,又开始变小。至元明清,诗衰竭,词也开始衰竭,诗人变成打杂。戏曲、散文尤其是小说大盛,更重要的是小说使用新的语言:白话文。白话文运动则正式宣告古典汉语写作终结,因为它已衰竭。这不是一厢情愿的运动,而是一种必然的结果。证据是:白话文不是临时发明出来的,而是孕育在古典汉语衰竭的母体中。

  那么,我们如何知道某个人是集大成者?难道他之后,例如杜甫之后,不会出现另一个更大的集大成者吗?答案是:如果这位诗人代表了整个民族精神,他就是集大成者。杜甫代表了中国民族精神。我们不能说屈原、陶潜、王维、李白、白居易、苏东坡等人代表中国民族精神,他们都只代表了中国民族精神的某一方面。集大成者的伟大,是要经过一段时间,甚至经过一段漫长时间才会被发现的,因为民族精神是一种很庞大的氛围,整个民族精神不一定可以在一个时代中全部被看到。生活在太平盛世的读者,不大可能完全理解杜甫,只有经过艰难时世,尤其是战争和丧乱,才会更充分地理解杜甫。杜甫的伟大,是通过历代的无数灾难来证明的。而李白的伟大,是任何时代的人一看就看得到的。从读者的角度也可证实这点。一个读者在十七岁读李白,跟在七十岁读李白,基本上不会有什么不同。但一个读者在十七岁读杜甫,跟在三十七岁读杜甫,可能就已有天壤之别。顺便一提,中国读者历来有“李杜之争”,杜甫的时代,就看不到杜甫的伟大。或许我们可以把李白称为“伟”,把杜甫称为“大”:伟代表高,大代表宽。李白是塔,杜甫是平原,当我们在那座塔的一定距离内,例如十米至一公里,我们会被那座塔所吸引,而看不到这一范围内的平原或看到但不当一回事。当我们与那座塔的距离越来越远,例如五公里、十公里,则我们将越来越被平原的气势所吸引。


〖附〗

文人的登高冲动

一、猎豹冻死在山坡上

  一头猎豹冻死在终年积雪的高海拔山坡上。那里没有树,没有草,也没有可以捕食的小动物,除了白皑皑的积雪之外,什么都没有。那么,它跑到那么高的地方干什么呢?作家海明威问道。

  这是一个谜,没有人知道为什么。人们猜测动物也会有登高放眼的冲动,但找不到根据。有人好奇地去问登山家:“那么危险,又那么艰难,你们为什么偏要去爬?”登山家想了一下,回答说,“因为它在那里啊。”

  这种宗教信徒式的回答让人感到意外。在观察传统文人的生活习性的时候,我注意到,文人比任何人都渴望高处。大多数文人都嗜好登高,而且登高必赋,或多或少都留有吟咏登高的诗篇。寻找高点,仿佛是这个族群普遍存在的一份心理偏执。我把这种习性称为猎豹冲动。他们寻找的高点,当然不限于山峰,可以是山巅,也可以是城楼、古塔、高阁、祭坛、石矶等任何地方,甚至驿舍楼台凭栏而望,也构成一种登高。只要能够取一个俯瞰的视点,可以纵情眺望天地,那么,不管攀登过程多么艰难,他们都要想尽办法去一登为快,满足诗人所说的那份“登临意”。

  孔子就是非常喜欢登高的人。他曾经登上一座高山,举目眺望,感慨地对弟子说,唉呀,鲁国原来这么小!然后他又登上了巍峨的泰山。站在泰山顶上,喟然叹息道:原来天下也这么小啊。还有一次,他带着弟子子路、子贡和颜渊登临景山,到了山顶后,他问弟子说:“君子登高必赋,小子们都有什么想法?”然后就展开了一场自由讨论。上古的时候,登高能赋是一项重要的外交素质,只有登高能赋才能做诸侯手下的大夫。大夫有九项必备的能力,其中第五条就是要登高能赋。孔子最著名的一句慨叹,就是站在山川高处这样赋出来的。他站在河边的危崖峭壁上,望着滔滔的流水长叹道:“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

  我强烈地意识到这不是普通的登山,而是一种精神的朝觐,是一种变相的文化仪式。因为,它总是在强调最终的精神活动,而不是体力的冒险;它只在意到达山顶之后的看什么、想什么、说什么,根本不在乎登山过程本身的艰苦和乐趣。所以它不是体育运动,不是现代登山家的极限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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