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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轼的自我形象塑造──读《江城子·密州出猎》有感

11-01 11:52:03 | 浏览次数: 59518 次 | 栏目:初三语文知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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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阕写“老夫”在思想上的“狂放”,写宴后“老夫”的豪兴和胆气。

  首句:“酒酣胸胆尚开张”。“胸胆”,指作者的胸襟和气概。“尚”,更加的意思。这句说,痛饮之后,乘兴出猎,所以心胸更加开阔,气概更加豪壮。这句是补写“少年狂”行为之狂。正因有了这句,所以下面的议论,借出猎一吐胸臆,直陈己志,便显得豪气逼人,难以抑制。

  “鬓微霜,又何妨!”这两句说:尽管我的两鬓已经斑白又有什么关系呢?这是直抒不服老的壮心,用反问语气更增加了感情的力度。通过出猎小施身手,作者体验到了自己充沛的体力、昂扬的精神。他多么期待朝廷能够理解自己,及时使用自己,使自己获得杀敌报国的机会。这就是不服老的内涵。

  “持节云中,何日遣冯唐?”这两句也是倒装句式,可还原为“何日遣冯唐持节云中”。“节”,符节,朝廷的使者,代表皇帝行使权力,故以符节作为凭证。“云中”,是汉代的云中郡,在现在内蒙古自治区托克托县东北一带。这里又是用典。用典有明用暗用之分。从明用来理解,则认为这里是用了冯唐的典故。据说冯唐壮年时不得重用,当朝廷起用他时,却已年老力衰了。如从暗用来理解,则这里是用了汉代云中郡太守魏尚的典故。这里又是用典。用典有所谓明用、暗用之分,因而对这两句的解释有两种看法:从明用来理解:认为这是用了冯唐的典故。据说冯唐壮年时得不到重用,当朝廷起用他时,已年老力衰了。从暗用来理解:认为这是用了汉代云中郎魏尚的典故。汉文帝(刘恒)时,魏尚为云中太守,抵御匈奴,颇有战功。但他仅仅因为报功时多报了六个杀敌人数,而被削爵处分。经过冯唐的劝谏,文帝方回心转意,命令冯唐持节,赦免魏尚,重新任用他为云中太守,固守汉代边防。冯唐的身世与苏轼不同,而苏轼因得罪神宗(赵顼)而被贬官外放,这个身世倒与魏尚大致相似,所以后面一说为好。作者以魏尚自比,一方面包含着政治上遭受打击后的委屈心情,但主要的还是表现希望朝廷重新信任和重用他的迫切心情。“何日”二字,就充分突出了这种心情的强烈。

  “会挽雕弓如满月,西北望,射天狼。”“会”,是料想之词,应当。“挽”,拉,牵引。挽弓如满月,表示勇武有力。如杜甫有“挽弓当挽强,用剑当用长”的诗句。“西北望”是倒装句,可还原为“望西北”。“西北”是对异域(少数民族地区)的泛称。具体是指北宋时西北、北方的西夏政权。但从这首诗写作地点时间看,熙宁8年7月,苏轼写该词的前几个月,宋朝曾割地700里给辽国。辽在宋的北方,密州又与辽国相比邻。这件事肯定给苏轼很大的刺激。因此这里的“西北”就不仅仅指西夏,而可兼西夏和辽两个国家。“天狼”,是天狼星,古人以这个星主侵掠,喻贪残。屈原《九歌》中《东君》诗中有“举长矢兮射天狼”(我高举着长箭射击天狼)句,这就是“射天狼”的出处。

  这三句中,由“挽”到“望”到“射”,是三个联贯而下的动作,构成一个雕塑感很强的特写镜头,作者是以挽弓射箭的壮举,来表现作者的建功立业、杀敌报国的强烈愿望,在这里感情达到了高潮,从而十分鲜明地表达了这首词的爱国主义主题。

  这几句所表现出的狂放思想,胸胆开张,鬓霜不顾,一心要“云中”疆场,弯弓射天狼。其行为的狂放,正是为了衬托出思想上的狂放。这里将苏轼的自我形象,他的胸襟、抱负,显露得更加突出鲜明。

  读这首词应重点掌握以下几点:

  1、作者在词里致力于自我形象的塑造,是该词的最显著特点。众所周知,词从晚唐到宋初这个阶段,内容大多是吟唱艳情、离愁、羁思、雅趣,作者自我形象往往是不鲜明的。苏轼词的独创性,主要表现在他冲破了词的传统题材,开始转向反映社会的重大题材,做到了所谓“无意不可入,无事不可言”。特别是在词里面要表现自己的政治抱负、远大理想、个人胸襟、品行道德等,从而塑造出鲜明而突出的自我形象。

    《江城子·密州出猎》这首词里的中心人物就是作者自己。上阙第一句“老夫聊发少年狂”总括了自我形象所独具的精神面貌,表达了作者的豪壮感情,又蕴涵了作者内心的矛盾、苦闷。所以这句成为全词的总领。下面用叙述的笔法写鹰、写狗。“左牵黄,右擎苍”。又写随从,就是“锦帽貂裘”。又写打猎的场面与声势,即“千骑卷平冈”。写鹰、写犬、写随从、写场面声势,表面看来没一句直接写作者自己,但细心读者自然会发现,这几个叙述的角度无不与老夫之行为、思想“狂”有关系,它都是为了表现太守驰骋打猎时那种勃发的豪迈、欢快的情趣。所以这是一种对作者自我形象的间接表现手法。在打猎场面中,中心人物还没出场,就拉满弓,蓄满箭了,中心人物一出场就水到渠成了。这样写的目的主要是为让读者引起对中心人物的注意。写“为报倾城随太守”,写密州百姓倾城随观,是作为陪衬、铺垫来设置的。这也是塑造太守形象的有力的一笔。上阙最后两句,作者才在万众欢闹的场面中心,推出了主人公的自我形象──“亲射虎,看孙郎”,言外之意,就是要看苏轼来打猎。

    下阙是借题发挥,借出猎事件来抒壮烈情怀。“胸胆尚开张”,这句引出下面锋芒毕露的议论。由上阙出猎的场面和高昂的斗志,生发出感想,来表达作者渴望得到重用,以便立功边庭的豪情壮志。虽然是议论但并不抽象,它是作者胸意的直接吐露,具有作者自己鲜明的个性特征。这样,这首词自我形象的塑造就从上阙对外在形象的刻画,而转至下阙对内心情志的抒发。作者那样倔犟的刚毅性格,开朗乐观的胸怀,以天下为己任的壮志,杀敌报国的豪情,无不包含在“鬓微霜,又何妨!”“持节云中,何日遣冯唐?”这样一些慷慨陈词之中了。这首词结束部分又把内心情志,凝聚成外在的形象──挽弓射箭的壮举,用一个勇于抵御外敌的特写,来表现作者对国家、对民族的献身精神。这个爱国志士的形象给我们留下难以抹灭的印象,炽烈的爱国感情,为实现杀敌的理想以及不懈奋斗的壮志,跃然纸上。

  2、这首<江城子>是苏轼词中第一首具有豪放风格的作品。苏轼在《与鲜于子骏简》中曾形容过他豪放词的风格,说:“近却颇作小词,虽无柳七郎品味,亦自是一家。呵呵,数日前,猎于郊外,所获颇多。作得一阙,令东州壮士抵掌顿足而歌之,吹笛击鼓以为节,颇壮观也。”信中所言“小词”,即此词。“柳七郎”,柳永。苏轼在这里把柳永为代表的婉约词来作为对立面,说自己的词自是一家。柳永以前的词,往往供浅斟低唱之需,是绮罗香泽之态,风格是婉约、缠绵的。这首《江城子》却是格调昂扬,音节铿锵是一首典型的豪放词。作者自己所说的“颇壮观也”一句,正是我们要对该词所作的简洁而概括的评价。

  构成该词豪放风格有以下几个方面:

  1、取决于这首词所表现的题材。该词所表现的再不是那种酒边樽前,男欢女爱的生活场景和绮靡的风情,而是令人精神振奋的冬天出猎的场面,开阔的生活场景,出猎者的形象、雄姿、壮举,这本身就确定了该词具有豪迈、奔放的基调。

  2、这种风格的形成,还取决于该词是以叙述和议论米来作为主要的表现手段。古人云,作词的材料不过是情景两端,注重写客观之景的词人,往往是前景后情,或前情后景,或情景齐到。一般都是将景物作为抒情的衬托。但苏轼这首词却不然。上阙是叙述,描写了一个出猎的场面;下阙则是议论吐露胸臆,直呈壮志。以议论来入词,当是一般词家所看不惯的,认为这不是词的本色。苏拭在该词中把议论、述志、抒情,熔成一体,将个人的身世感慨、怨愤、希望一概都寄之于词。议论中间,宛然有一个作者自我形象的存在。这种直抒胸臆的表现手法,就同委婉细微、曲折见义的婉约词是大相径庭了,使词呈现出感情外溢、气度开张的特色,自有一种感人的魅力。

  3、这首词体例驰骋挺拔,语言平易浅显,不雕绘,不著色,不单纯追求文字的华丽和工巧。像“左牵黄,右擎苍。”写的多么自然,一个“卷”字又是多么有力。“鬓微霜,又何妨!”简直是置地作金石之声。上阙“亲射狼”的“射”字;下阙“射天狼”的“射”字,又可以看成是词中之“眼”。看来不是经意的,实际上却非常有表现力。这种语言上特色和这首词的词调、规定要多用短句子,节奏要轻快,音节要响亮,这些配合起来,才能收到自然、一气贯注的效果。这不仅有助于作者壮烈情怀的抒发,还造成了豪放词特有的韵律之美。难怪苏轼让东州壮士“抵掌顿足而歌之,吹笛击鼓以为节”。

  4、典故运用贴切、自然。这首词共用了三个典故,前两个用了三国时东吴孙权的典故和汉文帝时魏尚的典故,这两个典故都是用历史人物自比。孙权射虎的典故,说明自己年富力强,壮志犹存;而赦免魏尚的典故,又说明他自己盼望朝廷能加以录用,在反侵略的战争里为国立功。这两个都是为人们所熟悉的熟典,而不是僻典,并不晦涩难懂,自然贴切,切合其事,有助于突出作者的自我形象。“西北望,射天狼。”用了屈原《九歌.东君》中的“举长矢兮射天狼”一句,作者用此来表明自己抵御外敌入侵的决心。该典故用在此与出猎的场景相吻合,与作者此时此地的心境也相合。我们读起来简直看不出是在用典,用典如同口出,不露痕迹。这种符合主题和人物形象塑造的用典,决不是那种堆砌用典、卖弄学问的作者所可以比拟的。

  在这首词之后,苏轼还写了豪放词如《念奴娇》《赤壁怀古》、《水调歌头》《中秋》等。这些词使苏轼成了豪放词派的开创者,在我国词史上产生了巨大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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