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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忘记中记起──透视《先知》中纪伯伦的个体独立意识和自由思想

11-01 11:55:11 | 浏览次数: 23518 次 | 栏目:初二语文知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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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认为婚姻的双方是“颤发出一个乐章”而又“鲁特琴弦根根分立。”站在同一块土地上,却并不拥有同一条根系。就是说,对于婚姻的双方只有在“我是我”“你是你”的前提下才能是“我们”,这无疑是在融合的同时要求一种个体的独立,在相互依存的同时要求个体的自由。

  就算是面对尚不具有清醒意识的婴孩,纪伯纶也用他睿智的眼睛看到他作个体应有的需要,他毫不留辩解可能的说:

  “你的孩子并非你的孩子,他们是生命渴求自身的儿女。

  他们由你而生,却并非从你而生。纵然他们跟着你,却不属于你。”

  婴孩自己虽然无法意识到自己应有的自由,但是我们却应该以自由之眼去看他,“他们虽由你而生,却并非从你而生”,一个“由”子肯定了孩子与父母之间的关系,父母是孩子的先决条件;而“从”字则将这种关系明晰化,并且打破原有的对孩子从属于父母的认。他们其实并不从属于你,他们就是他们自己,因为“他们有自己的思想”。尽管这些婴孩还不能思想、不会思想,但“他们有自己的思想”。实际上从生理学的角度上看,很小的孩子已经有了意识能力,只是没有表达的能力而已。纪伯伦的意思是,我们不能因为他不说话就否认他有话要说,这是细微的差别。差别虽然细微,却在确认个体的独立性上至关重要。“说话”是一个人的最基本的要求,如果连“说话”的权利都没有,这个人就不存在任何独立的可能。

  在《论教学》里面,较与学是辨证的,并不是每时每刻都处于同一个过程中,即使在同一个过程中我们也能够较容易的加以区分。纪伯伦当然明白这一点,他这次是从一种独特的视角来论证这个问题,即教师“退让”和学生的“主动”。

  “没有人能对你有所启示,除了在你知识的辰光中,那自己早已半醒的。”

  “倘若他有智慧,他不会令你踏进他的智慧之堂,而是领你去你自己心智的门口。”

  教的“退让”是个体独立的一种体现,即教者并非深陷在教的过程和行为上面,甚至教不参与真正的活动,而仅仅作为领路者和指路者。教是以退而使自己免于被教学的过程而掩盖,“那不是我的”。与之相反,学则是以进来展现独立的。因为知识的落脚点是在学者这里,只有学习者主动而积极的去开启自己的心智之门才能够获得,“那是我的”,“你们也必须独自去理解上帝和世界”。

  在《论友谊》里面,他说:

  “你的朋友是你需求的回应”。这一章节初看起来似乎是在强调友谊双方的共同之处,

  “在友谊中,一切思想、欲念和期望都不需要语言,便在无声的欣喜中同生共享。”

  “在友谊中,除了精神的深化不应另有他图。”

  其实纪伯伦是打了一个巧妙的回旋球,因为在以往的认识中我们总是强调友谊双方的某种差异性,朋友是与你“在气势”上相称的一种力量,两者之间不具备任何一方被消解和融合的可能,他们始终是互相吸引而不完全接触。纪伯伦深明此理,故意强调在友谊中应更多的付出,因为付出正是最大的需要。如上面所说,这种主动性恰好是个体渴望突出的最好表现,“在细枝末节的甘露中,心灵找到它的清晨,涣然一新。”

  上面谈到的多为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也就是在与人相处的各种关系中应该怎样保持和发挥自我,而不被别人或关系本身所掩盖。在面对事物的时候,纪伯伦同样重视生命体的独立和自由,但是他论证的视角仍然是与众不同的,他把目光放在事物上面而不是人上面。对一个诗人来说,世界的每一种事物不仅仅是有生命的,而且是有诗意和尊严的,他总是关注被日常的生活和大众的观念所掩藏的东西。某一些时候,人的性格会被事物所遮蔽,另外一些时候人则将事物的作为生命的个体独立性忽视。纪伯伦试图改变这种思维方式,如《论饮食》,在宰杀动物时候他说:

  “屠宰你的力量,也同样屠宰着我,我也一样被食用;

  将你送交我手的法则,也将把我送交另一只更加有力的手。”

  而咀嚼一个苹果时则说:

  “你的种子将活在我替内,

  你未来的蓓蕾将在我心中开放,

  你的芳香将是我的气息,……”

  极力强调人和万物的平等性和共生性,人的生存是依赖着各种各样的事物的,同时他们也只有在和人发生关系时才得以实现价值。我们不能仅仅看到是我们在“食用”,也要看到我们也在“被食用”,我们不能仅仅以为事物是从属于人的,也要知道他们有着自己的尊严和需求。二者的存在是相互的。人在把万物放到与自己同水平的位置上观察他们时,看到的实际还是自己。

  综合起来说,纪伯伦运用各种方式疏导了各种复杂而纤细的关系,把个体的“人”放大,更加清醒并且清楚的宣告了人不仅在社会之内,还在社会之外。人存在最基本的意义就是他首先是自己,是独立的、与他者有别的自己,其次才是社会的一部分。当然,纪伯伦的表达是诗意的表达,不可能象哲学那样有严密的逻辑和清晰的条理,也正是他诗人的天性和诗意的表达使得这种认识更接近于本质,也更利于去理解。当他看清了人在这会这个范畴内的位置后,他自然的就把眼光投向更为广阔深邃的天空,投降更为神秘的宗教(主要是上帝)。那么,在上帝面前,作为个体的人,又应该是怎样的存在呢?
 

二、当我到达深处,我变的分外平静──个体从上帝中分离

  纪伯伦出生在伊斯兰教盛行的阿拉伯国家黎巴嫩,后来主要生活在基督教国家里。他们家是基督教马龙派的信徒,从小浓厚的宗教氛围,使得他对宗教特别是上帝有着某种特别的情感。十几岁的时候,他甚至自己独自一人去荒野里同耶稣一道受苦,还采来鲜花打算放到教堂的轿子上面,但是教堂的门已经关闭了,他就到墓地去寻找耶稣,并把鲜花献给他。他的每一部作品里面都充满着浓厚的宗教意识,他还曾有一部作品的名字就叫《人子耶稣》。在《先知》里他的宗教思想表现的更为突出,“先知”这个称呼本身就来源于基督教的经典《圣经》,再者这本书的叙述方式也很大程度上模仿布道者的语气。

  在基督教的经典中,“先知”是直接接受神的启示,并且能够传达神谕的人。纪伯伦是把自己定义在“先知”的身份来写这一部书的,美国的一位作家曾经说:“假如我相信耶稣能重返大地,我确信他是借纪伯伦之体还魂的。”⑶很多的批评家把纪伯伦看作是神秘主义苏菲派的一员,他自己则坚决否认。但是他不能否认的是自己诗作的很多地方与神秘主义相契合,契合的基本点就是,人可以不经过第三者(比如宗教仪式)而直接与上帝对话。这一点也是本部分论证的主要依据之一,即人在上帝面前是自由的、独立的,二者是平等的。历史上,对宗教束缚人性的反抗屡见不鲜,启蒙运动的思想家卢梭就是其中一个,他的某些观点和纪伯伦有着某种一致性,“卢梭的宗教,首先旨在成为一种自由的宗教,正是从这一点上,他引出了自己的特点和根本性质,他在宗教方面同样否决了任何对外部权威的依赖和屈从。这立刻否认了传统是宗教的根源,没有任何一种传统的教义能够引导我们庄严的走向上帝,我们必须自寻道路,并且只在那上面进行。”⑷

  比卢梭更为彻底的是尼采,他甚至直接宣称“上帝死了!”事实上,纪伯伦的《先知》和尼采的《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是一脉相承的,而且还具有一定的发展。查拉图斯特拉总是站在山上指点人间的一切,即使是他下山来,他也始终以一种俯视的眼光来看待世界,他的“先知”是因为他站的高,“象你一样,我必须下去,如同人们说的,对他们我将下降。”“看哪,这杯又将干涸了它自己,查拉图斯特拉又将是一个人了,如是开始了他的下去”⑸;而穆斯塔法则就是大地上的众人之一,又在众人中清醒,“然后我将站在你们中间,海员中的一名海员。”“然后我将投入你的怀抱,无穷的一滴投入无穷的大海。”

  纪伯伦在较早的时候就对传统的宗教观念进行一种反叛式的思考,这在他对上帝这一个概念的认识得到很充分的体现。他在1911年的时候就说“真正的生命是上帝,上帝是一切”,已经开始将上帝从高位上下降,使它更近于常人也更近于个人。到1916年的时候,他将自己的这种认识作了一个系统而具象的表述,他创作了《上帝》一诗。在远古的时候,人“颤抖地”向上帝说:“主啊,我是你的奴仆,你隐秘的意愿便是我的约法,我将服膺你,直至永远。”而上帝则“一言不答,象一阵风暴席卷而过。”这时候人将自己完全置于从属地位,对上帝充满了敬畏之心,但是上帝并不认同人的这种定位。人在思考了一千年后,回到圣山,向着上帝说:“造物主啊,我是你的创造物!你用泥土造就了我,我的一切归属于你。”人有所觉醒。上帝依然不理人的话语,但是“鼓荡着远去”。而人又过了一千年来到上帝面前说“圣父啊,我是你的赤子!你以爱心生下了我,我以爱膜拜你,继承你的王国。”人已经更多的从束缚中脱离,更多的表现自己是一个独立体,上帝虽“一言不发”却“似罩远山的轻雾悄然离去”。我们能看到随着人的态度的变化,上帝的态度也在发生着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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