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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绍棠小说的艺术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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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语言的运用。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不断提高语言的运用能力对于文学创作有其重要意义。文学是语言的艺术,语言是作家用以塑造艺术形象,反映社会生活的必不可少的工具,在文学创作中,作家要把一幅幅生活画面和鲜明生动的艺术形象展示出来,离开了语言这个媒介是不行的,离开了语言就不可能有文学。所以高尔基把语言称为“文学的第一要素”,矛盾也认为:“文学的民族形式的主要因素是文学语言”,刘绍棠自己也说过,不熟悉文学的性格语言,就是不熟悉人物,也就是不熟悉生活。所以他在自己的作品中塑造的那么众多的风姿绰约的人物形象,并使这些人物形象获得成功,其重要因素之一便是作者运用语言的功力。老作家孙犁说刘绍棠的“语言功力很深,词汇非常丰富,下笔汪洋恣肆”。由此可见刘少棠在人物刻画上善于采用个性语言,人物身份、性格、心理,全靠精当传神的个性化语言加以表现,他说“我个人偏见,检验一个作家是否熟悉生活首先看语言。文学是人学,写一个人,每一个人都是一口泉,而不是一座矿,矿可挖空,泉源无竭,一个作家能有几口泉就很富有了。我不主张云游四方,泛泛而交,因而不离热土,眷恋乡亲,在自己的生身之地打深井,无非是不舍近求远。”如他的《蒲柳人家》写的是三十年代运河滩的人和事,作品中那个穿针引线的乡野顽童何满子的性格和业绩,大部分是取自他自己的童年时代,童年时代在运河滩上打鸟、摸鱼、掏螃蟹、偷瓜、过家家、认字……,在他心灵深深埋下一棵种子,他在创作这部作品时,回忆往事,如同又回到了自己的童年生活之中,村前村后,田野河滩,渡头路口,都如在眼前。如作品中望日莲的原形,是两个童养媳和一个被姨母卖掉的孤女的化身。和满子的爷爷何大学问是以他的曾祖父和祖父为原形。何满子的奶奶一仗青大娘,是以他的曾祖母和一位姓扬的老太太为原形的。船老板柳罐斗、钉掌匠谷老称、老木匠郑端午、还有云遮月、何妞儿、郑整儿……,都是以他的众里乡邻为原形。作者熟悉这些人物,熟悉他们的个性、神态、相貌身世,尤其熟悉他们的性格语言,因而笔下的人物生动形象,轻松愉快。由此可见,作家的创作欲望必须来自生活中对具体人物形象的很好把握。要想在自己的作品中传神地刻画出人物形象,则要真正掌握和准确、熟练运用所描写人物的性格语言。如《京门脸子》中描写小刘学士与干妹妹玉桃这两个少男少女真挚的兄妹之情,通过小刘学士上学,玉桃三次沿途阻挡,而一次和一次方法不同的描写,淋漓尽致的刻画出了乡村少年们那天真纯洁的心灵和深厚的兄妹之情。第一次玉桃在路旁草丛中等小刘学士是这样描写的:“我每天头顶着星星上学,最怕迟到受罚,一路飞跑,她早在村外池塘里洗了脸,一手提筐,一手拿镰,站在撒满露珠的草丛中,‘上学去呀?’她笑着问道,‘割草哪’?我也顺口答言,点了点头,没有停住脚,她跳到大路上,张开胳臂拦道‘念了好几年还没念够吗’?‘书到用时方恨少’,我只得站一站,‘念完了高小我还想上高中’。‘念书有吃饺子香吗’?‘比吃炖肉都香’。‘有吃糖葫芦甜吗’?‘比喝蜜还甜’。‘歇两天吧’!她的眼睛闪闪亮,‘你考第一名,等一等跟得上趟的’!‘学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我从他的胳臂下钻了过去,一溜烟跑了。”第二次他(她)们相会是在小刘学士放学回家的路上,这一回小刘学士在学校挨了老师的打,头顶着藤秆子敲出的鸡蛋大的青包,满怀委屈,谷玉桃身背一大捆草迎候在半路途中。“约”!她拖了个长腔惊叫一声,“是马踢了你,还是狗咬了你”?“老师……找茬子打人”,我摸着眼睛呜呜哭道,“我背书……滚瓜烂熟,他硬说我……象吃热汤面咬字不真,吐字不正,打了我三藤杆子”。“你不会骂他吗”?她气岔岔地喊道。“天地君亲师,我怎么敢骂他呢”?“你不会咬他吗”?她又恶狠地喊道。“师徒乃父子,我怎么能咬他呢”?“不上他的学啦!”谷玉桃扳过我的脑壳,掌心轻揉我头上的青包,嘬着嘴唇吹凉气,“都不念他的书,学堂关了张,老东西肩不能挑担,手不能提筐,叫他张着大嘴喝西北风去吧”?“我敢不上学,家里把我打的贼死”!“你逃学呀!”她给我出主意,“你背上书包,假装上学,出了村就跟我搭伴,到河湾子打鱼、捞虾、摸螃蟹”,“好吧,我也受够了。”这是第二次他(她)们两人相逢的对话,第三次相逢是在小刘学士产生逃学念头,但睡了一觉脑壳上的青包消失之后又准备上学的路上。谷雨桃正在村外池塘洗脸梳头,见“我”背书包出了村,连连招手叫道:“快过来,到河弯子去”!“念书不能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我头也不回,飞跑而过,谷雨桃追不上,啐着我的背影骂我是贱骨头。

  谷雨桃和小刘学士的三次会面,把运河滩上那天真可爱,人小心大的乡野顽童的性格描绘的活龙活现,读后一股亲切、自然、可爱之情油然而生,他(她)们年龄上虽无多大差别,又是干兄妹,但由于各自家庭环境和男女性别上的差异,使之形成了各自独特的性格。小刘学士酷爱读书,每天头顶着星星上学,最怕迟到,一路飞跑。他感到书到用时方恨少,念完高小还想考中学,觉得念书比吃炖肉香,比喝蜜甜,即便是第一名,也是“学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所以尽管在学校挨了打,头上顶着三个大青包,满怀委屈,又遇到谷雨桃唆使他逃学,但他一觉睡醒,逃学的念头一扫而光。当谷雨桃再次阻拦他上学时,他说“念书不能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头也不回,飞跑而过。这些把小刘学士从小酷爱读书,好学上进的性格刻画的入木三分,恰倒好处。而通过对谷雨桃阻拦小刘学士上学,以至最后撕了小刘学士的书的描写,揭示了谷雨桃阻拦小刘学士读书的阶级根源和社会根源。她处于社会的最底层,家境贫寒,又受封建礼教重男轻女思想毒害之深,客观上自己没有条件上学,主观上又不愿读书,甚至阻拦别人读书,以至于发展到撕毁小刘学士学士的书,打伤小刘学士的地步。短短的对话,虽是整个篇幅中的一个小小情节,但窥一斑而可见其全豹,作者在这里不是依靠多么惊险的情节,或什么哲理的演绎,而是以打动读者心弦的的生活情趣,个性话的语言刻画了“这一个”人物的性格特征。这种个性化语言的运用,这样对生活进行高度的艺术浓缩,使其作品放射出永久的光辉。

  我国古典小说中,人物语言动作性的手法运用是极为精当的,这样的手法运用,通过人物语言的描绘,使人物神形并出,气韵生动,达到与具体的矛盾冲突和情节发展交融渗和的艺术效果,这一点刘绍棠是十分考究的。以《蒲柳人家》为例,一丈青大娘和运河纤夫的一场对打中的几句对话就很能体现出人物语言的动作性。一丈青大娘,大高个,一双大脚,青铜肤色,嗓门也亮堂,骂起人来方圆二三十里敢说找不出能够招架几个回和的敌手,一丈青大娘骂人,就象雨打芭蕉,长短句,四六体,鼓点似的骂一天,一气呵成,也不倒嗓子。她打架动起手来,别看五六十岁了,三五个大小伙子不够她打一锅的。所以当她在篱笆外的伞柳阴下放鸭子,看见几个纤夫赤身露体,只系着一条围腰,裤子卷起来盘在头上时,她便断喝一声“站住!”看见这些纤夫,放在一般妇女,早就躲得远远的了,更别说断喝一声“站住”,而她却偏要管这事。可是这些纤夫头顶烈日,顶风逆水拉船,已行了百八十里路,还未歇脚,早就窝着一肚子火无处发泄,谁还管得了她这个老太婆的叫喊呢?所以他们头也不抬,理也不理,一丈青大娘见状,又吆喝了一声“都给我穿上裤子”有个不知好歹的纤夫顶了她一句,“一大把岁数了什么没见过,不爱看合上眼,掉过脸去”!这可把一丈青大娘惹火了,她挽了挽袖口,手腕上露出两只叮叮当当响的黄铜镯子,一阵风冲下河坡,阻挡在这几个纤夫的面前,手戳着他的鼻子说:“不能叫你们肮脏了我们大姑娘小媳妇的眼睛!”那个不知好歹的年轻纤夫是个生楞儿,用手一推一丈青大娘,“好狗不挡道!”一丈青勃然大怒,老大一个耳刮子轮圆了煽过去,那个年轻后生就象风吹笮蓬,转了三转,拧了三圈,满脸开花,口鼻出血,一头栽倒在滚烫的沙滩上,紧一口慢一口倒气,高一声底一声呻吟。这样的描写确属神来之笔,把一丈青大娘那种不畏强敌,敢说敢干的性格描绘的活灵活现,收到了如闻其声,如见其人的艺术效果,这种动作性语言的运用,使读者展开想象的翅膀,唤起联想,使人物的毕肖神情跃然纸上,颇有词断意续,笔至意到之功力。

  纵观刘绍棠的创作道路,我们可以清楚地看到,作者之所以大器早成且在人生的长河中几遭坎坷,但仍能如一只勤劳的蜜蜂,为人民辛勤创作,结出一棵棵丰硕的艺术之果,其主要原因是他有一棵对党无限忠诚的赤子之心,时刻不忘自己是一名共产党员,始终用共产党员高度的党性来要求自己,即使是在生活最困难,政治上倍受迫害之时,也仍然没有丧失一个共产党员所应有的高尚品德。所以无论是在高楼深院的闹市区,还是在运河滩的日日夜夜,他始终是一名坚强的共产党员,始终与运河的人民群众,乡邻父老,兄弟姐妹同呼吸共命运,喜怒哀乐相通,,爱他们之所爱,恨他们之所恨,他有几个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生活源泉,在运河滩这广袤无垠的丰沃土壤上,他举起了乡土文学的旗帜,培育出了一朵朵各放异彩的艺术之花,我们热切期望他在这块土地上生根、开花、结果,把更加完美的艺术硕果献给广大人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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